※現代科幻AU,
※備註:Species Authority,中文使用「異種管理局」,Species為物種之意,參考1995年的電影《Species》之中文翻譯,故以異種來稱呼。是兩部電影的混同,但以移動迷宮的角色為主,另外那對很後面才出場。
晚上好,這裡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凌墬
請容我未來少講點廢話,直接進入文章
如果有廢話,就是要出本的時候了(欸
內文下收
2.
不知幫Minho續了多少盤的牛排,Thomas推測那些牛肉至少有兩隻後腿那麼多。雖然在看書,但Thomas一直在觀察他,即使很餓,他也沒有用手直接接觸食物,拿刀叉的方式也很正確,過去應該是生活在人群當中,突然被抓進研究室。
這樣的異種比出生在研究室的異種來的更不信任他人,尤其人類,多年的信任在一夕間崩解,變得不知道要相信什麼,只剩求生而已。最後一口牛肉進胃袋,Minho把數個盤子疊好,起身將盤子放回門邊的平台,似乎知道放在那就會有人收走。
這讓Thomas很驚訝,看來Minho不只在人類社會生活過,甚至有進入人類的學校體制,畢竟他之前待的研究室根本不把異種當生命看待,更不可能去教導他們所謂的禮節與秩序,看來Minho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內心層面,不需要再去教導他如何適應人類生活……不過他願不願意回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別一直用眼角瞄我,假裝看書這招已經過時了。」Minho走回床邊,大喇喇的坐在床上。
「既然如此,我能坐下嗎?」Thomas看向床邊的椅子。
「小心我攻擊你。」Minho威嚇道。
「我相信你不會。」Thomas逕自拉椅子坐到Minho面前。
對此,Minho沉默不回應,Thomas猜想Minho現在一定很小瞧他,隨隨便便就說了相信這個詞。
「我知道你現在充滿疑惑,所以你問吧,有問必答。」Thomas一向不喜歡先談論對方的事,過度的刺探反而難以取得信任。
「你…不是人類吧?」Minho不太確定的打量著他。
「管理局裡沒有人類,不過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Thomas很意外,他很容易被異種誤認成人類,畢竟他無法改變形體,也沒有其他外在特徵。
「味道,雖然滿是人類的氣味,但不太一樣。」Minho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直覺告訴他Thomas不是人類。
「真不愧是獸人,鼻子真靈。」Thomas露出笑容,這樣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感覺有點新鮮。
「……」望著Thomas的笑容,Minho再度沉默。
「我回答你一題,換你回答我一題。」對方願意對話讓Thomas很振奮。
「沒人跟你訂下這條件吧。」Minho頓時有點無言,這小子是怎樣?
「我不會逼你回答。」Thomas表現的無所謂,彷彿只是覺得有趣「身體感覺如何?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是兩個問題。」Minho毫不留情的糾正。
「意思一樣啊……」Thomas扁起嘴,不要挑他語病。
「沒有不舒服,傷口大概也癒合了。」Minho回答他,以他的經驗來推測,昨晚的傷口已無大礙。
「那就好。」Thomas明顯鬆了口氣,畢竟他沒有親自檢查,心裡有點不踏實。
越看Thomas,Minho越懷疑眼前這年輕小夥子是有多天真,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對自己一點懷疑也沒有。
「接下來換你問囉。」Thomas等待著下個問題。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實際上,Minho只在意這件事。
聞言,Thomas明顯的愣住,有些艱難的開口「關於這件事,我只能說聲抱歉,在你穩定之前,是不可能離開的。」
「我現在很穩定。」Minho他也清楚自己的精神狀況,現下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那是因為我昨晚強制改變了你的腦波,讓你的情緒可以穩定下來。」Thomas如實的回答。
「你可以控制他人的情緒?」Minho確實很疑惑昨晚發生的事情,自己無預警的就睡著了。
「正確來說是腦波控制,透過改變頻率去轉換情緒。」Thomas盡量用簡白的方式說明。
Minho想了下開口問道「算句話說,我失控的時候只有你能壓制住我?」
「並不是這樣,是我選擇用低傷害且快速的方式去處理你的失控。腦波控制者的確少見,如果我不在,得請其他精神治療師使用藥物和器具來安撫你的情緒,但我不樂見使用這種方式。」說話的同時Thomas的眼神有些黯淡。
Minho沒有漏看Thomas的神情變化,一時語塞,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門口對講機傳來通知,才打破了沉默。
「看來我得先走了,任務結束再來找你。」Thomas起身,走到門,門自動打開,然而他的後腳才剛收回,後方的獵豹瞬間撲上前,卻狠狠被電開。
「別試圖逃跑,你過不了這扇門的。」Thomas心疼的看著獵豹在地上抽蓄,沒多久,獵豹變回人形,Minho甩了甩頭,不看Thomas的回到床上。
「麻煩多送幾套衣服過來。」對身旁的同事交代,Thomas想著是否該拿個有自動穿衣功能的手環給Minho,每次從獵豹變回人形都光裸實在有點不方便。
「好的,你趕快去準備,外勤部在催了。」同事點首,要Thomas趕緊出任務。
晚間,Minho翹著腳躺在床上,今天已經把新聞看了一輪,該說世界變了很多還是幾乎沒變,人類一樣的自私、一樣的無能。異種管理局…他今天才得知這單位,他不到十五歲就被抓進研究室,就算有聽過也不會有多少印象。
反覆的實驗讓Minho幾乎快忘了兒時的快樂時光,或者說忘掉比較輕鬆,如果抱持著希望,是無法在那裏活下去的,總有一天會被絕望給打倒,就像那些被棄置的實驗品一樣。不忍回想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Minho翻了個身,對於自己逃出研究室,他到現在沒有多少實感,再說,這裡真的安全嗎?
正當Minho這樣想時,送餐的提示聲響起,打算起身端晚餐過來,香味越來越近。
「我又來了。」Thomas將晚餐端到書桌上。
「……」Minho刻意忽視他,直接坐在桌前,開始吃晚餐。
見Minho的態度冷淡,Thomas也不勉強,逕自到一旁,直接坐在地上。瞄了他一眼,眼神剛好對上,Thomas露出笑容,Minho知道趕不走他,任由他看自己吃晚餐。
飽餐一頓之後,Minho把盤子堆疊整齊,放回平台上。經過Thomas身邊,不禁停下腳步,該說他是神經大條還是蠢,居然就在一個會失控的異種房間裡睡著。靠著牆的頭不斷晃動,Minho蹲下來觀察他,而Thomas身上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受傷了嗎?Minho細看Thomas的身軀,衣服很乾淨,大概是換了衣服才過來的,然而手腕的部分裹著繃帶,看不出來因什麼而傷。都受傷了,幹嘛不回去休息,還要過來,Minho不明白,該不會只是想裝可憐好博取他的信任?
Minho下意識的推翻這個想法,只當Thomas是個怪人,站起身來,開了電視,刻意不把聲音關小,試著吵醒睡在牆邊的那個人。然而到了半夜十二點,Thomas依舊睡在那裏,只是從坐姿,換成了躺姿,似乎怎麼吵都吵不醒他,Minho索性完全忽視他,在這度過第二個晚上。
□ □ □
第七天,Minho算得很清楚,多少年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七天前他連自己的歲數都不知道,直到打開新聞,看到了年份,才知曉自己在實驗室待了十二年,換算成數字之後,更凸顯那段日子的痛苦,前期未發育時並沒有太折磨,Minho推斷大約是兩三年的時間,他的身體完全發育之後,就進入了地獄。
反覆的注射與測試,身上的傷痕多到數不清,每次只有最低階的治療。Minho記得有段時間他不斷的發燒,沒有得到任何的憐憫,只是換來更多的藥物,隱約間聽到了治不好就要遺棄的話語,並不是害怕被丟棄,而是不想死,憑藉著這樣的意念,他熬過來了。
所以Minho對於這裡感到十分的疑惑,就算真的是什麼異種管理局,完全沒有對他進行任何的檢查,把他關進套房,供他吃喝,唯一與外界聯繫的管道是電視。更讓他不解的是那位正坐在地板上睡覺的Thomas,他已經連續七天在這過夜,時間不一定,有時候是半夜,有時候傍晚,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都帶著傷過來,然後倒頭就睡。
今天早了些,下午就過來了,依舊是處理完傷口才進來,如果Minho沒猜錯,他的所在地點應該是醫療場所,每次開關門都會有一股屬於醫院的味道飄進來,他不喜歡那味道,不過也不難猜測為何Thomas的傷口都已經妥善處理,甚至換了衣服,似乎是不想讓Minho發覺他的傷勢。
要不發現比逃出這裡還難,Minho不禁好奇眼前這位大男孩是去做了什麼?雖然沒問過對方的年紀,但他直覺Thomas比自己還年幼,不管體格還是神情都像個剛成年的男孩,而這樣幼齒的外表卻擁有他從未見識過的能力。正確來說是見識過了,而且是親身經歷,只是他毫無概念。
跨坐在椅子上,雙臂交疊在椅背,Minho撐著頭,望著Thomas不斷往側邊滑下去,就在他以為要直接撞上地板時,Thomas醒了過來,正好與Minho四目交接。
「哈……」Thomas打了個大哈欠「抱歉我又睡著了,每次任務結束都好餓又想睡。」
「任務?」Minho聽到了關鍵字。
「我屬於管理局的外勤部,平常以抓回失控異種為首要任務。」Thomas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最近有個非法研究室發生火災,裡面的實驗對象四處逃竄,擔心威脅到居民的安全,現在正全力捕捉中。」
「實驗對象都是異種嗎?」Minho追問
Thomas搖頭,表情凝重了起來「不是,與其說是異種,不如說是被改造的動物,那間研究室企圖以動物為原形人造異種。」
「沒有可能嗎?」這話題引起了Minho的注意。
「有可能,機率很低,目前管理局登記在案的獸人異種,僅有千萬分之一是因實驗失敗是從動物轉換成異種。」Thomas解釋,獸人本身的基因組成就不同於人類與動物,並不是兩者結合就能創造出來的。
「既然機率那麼低,那些研究室為了什麼?」Minho反問。
「為了製造玩賞用的…寵物。」Thomas頓了下「人類有獸耳已經不稀奇了,那些權貴想要有獸人那般的寵物,但獸人難以馴服,所以就有人將腦筋動到那些動物身上。」
知道了原委,Minho沒興趣探究人類的興趣,問了其他的問題「你的傷是因為那些實驗對象?」
「呃……是。」Thomas反射動作的蓋住手腕的繃帶。
「不用遮了,就算你處理的很乾淨,還是有味道。」Minho指了自己的鼻子「你不是能讓人睡著,怎麼還會受傷?」
「……」這件事真的是Thomas的心頭恨「對象要是人,或者擁有與人相近的腦波,除此之外,我無法控制其他生物的腦波。」
「也沒多厲害嘛。」Minho用很鄙視的眼神看向他。
「……真想讓你現在睡著。」Thomas知道自己被小瞧了,有點不爽。
「既然你派不上用場,幹嘛讓你去?」Minho問了個很直接的問題。
「人手不足,雖然稱為部門,但外勤是人力最少的單位,風險高之外,還需要培訓,而我又沒有搭檔,是以多人小組的模式出任務,沒辦法有效的利用人力。」Thomas很清楚一定會面臨這樣的難題,但Newt始終不肯配置搭檔給他,當然沒有適當的人選也是問題。
「你的近身戰很弱吧?」Minho看Thomas那般的體格,應該連大型犬都沒辦法制服。
「……是。」不甘願地承認。
「槍法呢?」
「普通。」Thomas回答的有些心虛。
「但是你的能力需要接觸到對方才有用?」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實際上?」
「……也是這樣。」抿了下唇,盡是戳他痛處。
「我那時沒把你弄傷真是奇蹟。」要不是當時是一對多,加上有麻醉,Minho不覺得Thomas能全身而退。
「……啊!我知道自己不適合前線,但我不想要待在後方看你們痛苦得被送進來,如果可以在第一線就減少傷害,為何不做呢…」Thomas扁著嘴,眼眶中閃著淚光,突然擁有力量或失控已經足夠恐懼,還被人追捕,有多少異種能平靜地接受管理局的安排,以往都要花上一年半載;如果一開始就穩定了他們的情緒,不僅減少無謂的掙扎與傷害,也更容易溝通。
聽了Thomas的一番話,Minho毫不留情的評論。
「蠢透了。」何必為了他人去冒險,能活著比什麼都還重要。
「可能我就是蠢,但如果我沒去前線,現在也不可能和你這樣聊天。」Thomas很高興今天Minho願意和他說話。
「……」Minho不予回應。
「別不理我啊,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多跟你聊聊的…」Thomas站起身來,靠近Minho。
見他靠過來,Minho離開椅子,坐回床上。
認為Minho是要讓他坐椅子,Thomas就不客氣的坐下。
「那些實驗動物最後會怎樣?」Minho有點好奇他們會如何處理。
「如果能恢復就盡量恢復,但也沒辦法讓牠們回野外生活。」Thomas抹了把臉,那些實驗動物就像外來種,只會破壞生態系。
「你們打算飼養牠們?」Minho挑眉。
「也只能這樣,有跟我們長期合作的動物園願意接收牠們。」Thomas回答,除非逼不得已,管理局不願意殺害任何生命,實驗動物也一樣。
「真是仁慈,人類創造出來的生物,再供給人類觀看。」諷刺意味濃厚。
「至少牠們能自己賺飼料錢啊。」Thomas樂觀地想著。
「……」Minho無法反駁Thomas的論點。
突然間,一聲咕嚕巨響,Thomas不好意思的摀著臉。
「抱歉,我餓了,任務結束之後只吃了巧克力棒。」雖然今天沒有使用太多次能力,但東奔西跑也挺耗體力,所以才會一進來就睡著了「我請他們也把我的晚餐送進來。」
「你要在這吃?」Minho一臉詫異。
「是啊,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換我問你了,說好的一人一題。」Thomas走到門口用對講機和同事交代晚餐的事後,又走回來。
「誰跟你說好了……」Minho表情怪異,這自來熟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我這周都沒好好坐下來吃飯,你捨得趕我走?」Thomas擺出可憐的表情。
「捨得,要不是我沒辦法開那扇門,我一定把你丟出去。」Minho完全不領情。
「小氣鬼,借個桌椅吃飯而已。」Thomas將固定在牆上的桌面拉開,再滑動下方的桌腳,原本單人的書桌,瞬間成了四人坐的長桌。
Minho有點驚訝,他在這住了七天,都沒發現那張桌子的玄機。
「大多都會直接在這和病患談話,為了方便起見,所有套房的都有這樣的配置。」Thomas解釋道。
送餐的提示音響起,Thomas腳步有些雀躍的將兩人的餐點端過來,他自然地將椅子拉到另一側,與Minho對坐。
「真像學生時期吃午餐。」
「你是不問就直接坐下的討厭鬼,」Minho吐槽他。
「你有在學校待過?」雖然Thomas之前就推測過,但沒想到還真的猜中了。
「十五歲之前都讀人類學校。」Minho回答。
「我猜還是田徑隊的吧?」
「是啊,要跑贏人類實在太容易了。」Minho一臉不屑。
「那何必參加呢?」Thomas不懂。
「無聊,放學回家也沒事。」
「爸媽不常在家?」Thomas想起自家忙碌的父母。
「死了,很早就死了。」Minho不帶任何情緒的回答。
「我很遺憾……」Thomas垂下眼簾。
Minho說十五歲以前有上學,就代表被研究室抓走是十五歲之後,而父母去世的早,造就了他被綁架卻沒人向異種管理局報案。
「無所謂,反正一個人也挺快活的。」Minho聳肩,兒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他很早就知道得靠自己活下去。
「不過這樣很孤單吧?」Thomas的父母也已經過世,但他至少還有哥哥Newt作伴。
「還好,偶爾隊友來開趴打電動也挺爽的。」Minho掩飾心中被挑起的空虛。
「聽起來很愉快。」Thomas漾起笑容,看來Minho加入田徑隊不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也有不錯的朋友。
或許是學校的話題比較輕鬆,Minho的話匣子開了,與Thomas聊了不少學校的經歷,讓他不禁想如果他們倆是同學,學校生活應該會非常有趣。而Thomas非常滿意今天的大進展,至少Minho對他沒有敵意了,之後應該可以安排檢查作業,早日讓Minho離開這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