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科幻AU,
※備註:Species Authority,中文使用「異種管理局」,Species為物種之意,參考1995年的電影《Species》之中文翻譯,故以異種來稱呼。是兩部電影的混同,但以移動迷宮的角色為主,另外那對很後面才出場。
內文下收
6.
耳朵真的要長繭了!Thomas揉揉他發燙的耳朵,他怎麼有個這麼會唸的哥哥!他受傷被唸、不出任務照顧病人也被唸、現在人要出院他也要唸,舌頭都不會打結的啊!不過這次被唸也算有點收穫,至少Minho出院有望了。
Minho住進管理局的醫療病房已有半年之久,體內順利產生缺乏的抗體,非法研究室所注射的藥物多次確認沒有不良影響,對於注射的恐懼逐漸克服,即使Thomas不在身邊,他也不會失控,但稍有情緒不穩的現象,不過這是心病,並不是一直關在病房裡治療就有辦法的。
藉由一系列的測驗,Thomas認真追查是否有其他原因會使Minho失控,最後發現注射是最嚴重的原因,至於拿槍械刀刃等武器對著他,只會提高警戒心進入備戰狀態,並不會使他失控轉化為豹。換句話說,日常生活中極少有人事物能使他失控。而Thomas和其他醫師綜合各項報告審慎評估後,決定讓Minho出院。
可是管理局有制定異種回歸社會的一套流程,最終還是要由局長Newt核准才行,不用說Thomas也明白,自家兄長對於Minho沒多少好感。甚至從未探視過他。Thomas知道其中肯定是他哥強烈的保護慾作祟,但一碼歸一碼,治療結束就該讓病患出院,管理局不是監獄,而是要輔助異種融入社會的組織。
Minho的出院申請照正常程序遞上去後,拖了半個月沒有下文,Thomas只好借用關係直接與Newt討論此事,想當然爾,換來一頓嘮叨。雖然說沒有詢問Minho未來的規劃是他的疏失,但也不用為了這件事唸一個小時吧!
其實Thomas倒不怎麼擔心Minho離開後作亂,當初抓到非法研究室的人員時,他也沒多大的反應,沒有憤怒、沒有仇恨,他說事情都發生了,去殺了那些人也無法改變自己被改造的事實,只要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以及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就好。
聽到這番話的當下,Thomas很感動,能有這樣胸懷實在少見,然而Minho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悠悠地補了一句:「我自己是無所謂,但如果動了我身邊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害得Thomas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到底該操心他對自己的事不上心,還是該覺得很帥氣呢?
好像有點離題了,Thomas想著,不知道Minho出去之後想做什麼,說真的,他很捨不得他離開,可是沒道理要一直關著他,如果他願意留在管理局工作,以後還是能常常見面,不過這也要看Minho的意願,雖然是個鐵飯碗,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政府組織。
「嘿,外勤部要怎樣才能加入?」這是Thomas踏進套房時,Minho丟給他的問題。
「欸?」Thomas著實愣住了。
「我說……」Minho正打算重複一遍。
「我有聽到,只是很意外,我以為你不喜歡組織。」
「為何?」
「大概…因為是獵豹?」Thomas自己也不確定,就是有種Minho是個獨行俠的概念。
「跟是獵豹沒有關係。」Minho一臉莫名「再說想要工作就不太可能脫離『組織』,那不如拿個鐵飯碗。」與其隱藏身分進入人類社會工作,這裡至少都是異種,工作起來會輕鬆點。
「如果你不排斥,外勤部每天都在徵人。」說到這,Thomas苦笑著「我可以先幫你安排徵試,等你出院就可以馬上開始。」
「這麼缺人。」
「沒辦法,外勤部近乎二十四小時待命,三不五時還要出生入死,除了薪水很高以外,幾乎沒什麼好處。」無奈的聳肩,外勤部的風險可以與警察並駕齊驅,除非有堅定的信念,很難長久任職。
「那你幹嘛待在外勤?」Minho明知故問。
「想盡所能地減緩同伴們的痛苦,再說冷靜才能溝通,難道你認為一個焦慮不安會上前咬人的傢伙會相信異種管理局這鬼玩意不會傷害他。」Thomas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這是我當時入部面試的回答。」
「你當真這樣說?」Minho擺出刮目相看的神情。
「真的,因為面試官一直想把我丟去醫療部,忍無可忍就嗆了回去。」對於自己的事蹟Thomas很自豪「不過你千萬不要這樣回答,肯定會被轟出去。」
「我又不是白痴。」Minho給他一個白眼「除了面試以外還有什麼?」
「體能測試與筆試。對了,在出院前你可以先讀讀筆試的內容,大概是一些緊急處理的基本常識,通過甄試後要接受一個月的訓練才會成為正式成員。」Thomas拿過平板,打開外勤部的筆試題庫。
「就算缺人還是挺嚴謹的。」Minho看了下筆試的內容,算是有些難度的。
「總不能讓些軟腳蝦進來白白送命啊。」Thomas說的認真「不過我相信你絕對沒問題。」
「對我這麼有信心?」
「當然!也不想想是誰一直陪你做各式各樣的測驗,只差模擬實戰沒做過,你的體能遠超過外勤部的要求。」Thomas分析給他聽「筆試讀一讀大概就沒問題了,就差面試而已。」
「面試官很機車?」Minho挑眉。
「不一定,要看誰擔任面試官,如果是局長,可能就難辦了。」Thomas擔心Newt會刁難他。
「他很難搞?」
「不好搞,不過順其自然就好。」Thomas拍拍他的肩,Newt終究是局長,不會因為個人偏見而捨棄可用的人才。
「你很期待?」從方才開始Thomas就表現的很興奮。
「肯定的啊!等你進來之後,我們說不定可以成為搭檔!」Thomas滿心期待。
「我才不要帶著你這遜客。」Minho擺出厭惡的神情。
「嘿!我哪有這麼遭!」嚴正抗議。
「是誰需要多人組隊保護著?嗯?」Minho反問。
「又不是我願意的……」Thomas扁著嘴「你的實力肯定能當我的搭檔,這可是最強才能勝任的位子啊。」
「不就表示你很弱?」
「嗚……」Thomas無法反駁。
見他一臉吃鱉的模樣,Minho伸手揉亂他的頭髮「先變強吧,我會考慮的。」
聽到Minho這番話,Thomas的心情開朗起來,臉上展開笑容「你一定會進入外勤部!我相信你!」
Thomas的心情傳染給他,Minho嘴角不禁勾起弧度。
最終,Minho的出院許可還是批核下來,由於加入外勤部的申請已經遞出去,所以先安排他住在管理局的宿舍。宿舍位於管理局辦公大樓的隔壁,由數棟公寓組成。管理局地表的設施位於公園旁,地下與異種管理局的總部相連,總部與醫療部就位於腹地廣大的公園下方,為了掩人耳目而隱藏起來。而辦公大樓是對外的行政部,舉凡一般人需要到政府機關辦理的事宜,異種都可以在辦公大樓申辦。
久違地接觸到外界,以往都是從畫面得知的世界真實的呈現在眼前,Minho覺得有點眼花撩亂。
「晚點再帶你出去走走,先去看你的房間。」Thomas見他東張西望的,真像第一次出門的小朋友。
「為何不直接從地下室上來?」方才Thomas對他解釋管理局的構造,卻帶他從正門進入宿舍。
「算是走過場吧,雖然宿舍裡都自己人,但要做做樣子給外面的人看。」Thomas聳肩「這時間大概都在值勤沒人在,等你正式成為外勤部再來開歡迎會吧。」
「你還真有信心啊。」Minho真不懂他的信心打哪來的。
「因為你是Minho啊。」Thomas笑得很愉快。
經過半年的相處,Thomas已經摸清楚Minho的個性,一旦決定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會半途而廢,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傢伙,所以才會對於害怕注射這件事感到惱怒。基本上他的本質不壞,只是嘴很賤、有點目中無人,而這樣的Minho卻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房,這讓Thomas感到滿足。
大約介紹了宿舍的設施,Thomas和Minho來到二樓。
「外勤部為了出勤方便幾乎都住在一、二樓,啊,這裡是我房間。」Thomas經過2-6號房時順道說了句「你的房間在這。」
「你隔壁?」Minho看著2-7的門牌微微的皺了眉「刻意的?」
「一半一半,這間空了一陣子,一直都沒有人住進來,所以在申請的時候特別向管理員提起。」Thomas露出得逞的笑容。
「…還真敢講啊。」這算不算濫用職權呢?Minho這樣想著,卻無法忽視心中的雀躍。
2-7號房如同Thomas所說的,除了基本家具以外,真的是空房。
「生活用品晚點會送過來,晚餐之前要去晃晃嗎?」Thomas提議。
「走吧。」Minho點頭,反正現在待著也沒事。
下樓時遇見外勤部的同事。
「Thomas,帶新人啊?」
「Ben,任務結束啦?」Thomas打聲招呼「這位是準新人,Minho,明天才要接受徵試。」
「你好,我是D-1的Ben。」Ben伸出手。
「你好。」Minho與其握手。
「徵試加油啊,任務剛結束,我先去睡了。」Ben打了個大哈欠,走上樓。
「幹嘛?」Minho發現Thomas一直盯著他。
「我以為你會不理他。」看到會正常交際的Minho著實讓Thomas嚇了一跳。
「又不是中學生,搞什麼孤僻。」他好歹是去過學校,加入過社團的。
「我又沒有小看你的意思。」Thomas抱怨著,不過這下他就安心了,就算加入外勤部也不會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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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勤部的徵試順利通過,好在面試官不是Newt,不過訓練結束還有一次面試,到時Newt親自上場的機率更大,這讓Thomas放心不下。總而言之算是通過了第一階段,Minho的訓練也在進行中,就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問題,原本有些擔心的人際關係,意料之外的十分擅長。
通過徵試後第一天報到Minho就和之前見過面的Ben混熟了,一周就能和見過面的外勤聊天、寒暄幾句,融入其中的速度之快,雖說外勤部大多都是獸人,正因為是獸人,族群意識很強,若不是有一定得交際手腕,可能一年都說不上話。
Thomas覺得自己似乎太小看了Minho,以為他被關了十多年,可能會對與人相處感到陌生,卻意外的適應,即使講話直接、嘴上不饒人,他卻可以這麼快的混熟,果然就是有這種吃很開的傢伙,Thomas理當感到高興才對,心裡一直有著不舒暢的感覺。
都多大了還會在意這種事,兒時對於與自己的好朋友和其他同學交好多少會有點不開心,Thomas覺得現在的心情很像那時候,但更加的鬱悶,原先預估Minho會有雛鳥情節,只會跟在他身後,然而現實完全不是這回事。
以醫者的角度來說這絕對是好事,Thomas知道過意不去的自己很蠢,可又無法不去在意,Minho的世界正在壯大,他沒理由去阻止他,可是Thomas無法克制的心情低落。大力拍了下自己的臉頰,振作一點啊!Minho又不是你的戀人,忌妒心和獨佔欲都出現了!
臉頰火辣辣的,Thomas瞬間被打醒,難道我喜歡上Minho了嗎?他不太能肯定,不是說沒有喜歡過人,但他對Minho的感覺很複雜,他是需要幫助的同伴、是病人、是朋友,相較於其他帶回來的同伴,Thomas的確更在意他,可是真的是戀愛嗎?
因為是異種的緣故,Thomas面對戀愛時總是特別謹慎,喜歡上人類大多不會有好結果,再加上自己的體質特殊,能接受的人更是少。從小生活在人類社會的他,一旦不小心喜歡上人類,不用Newt說,他自己也會盡快消除那份感情;若是與異種交往,他也會趁早告訴對方真相,免得自己陷得太深,無法自拔。
久而久之,在斷言是否喜歡上某人之前,Thomas變得會自我質疑,即使有了答案,他很少跨出那一步,時常是放在心裡,直到對方有了戀人、伴侶,他就會放棄。在戀愛這方面,Thomas知道自己是膽小鬼,可是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所以開啟的保護罩。
這次也會像往常一樣吧,一個人的戀愛、一個人的收場,想到這,Thomas不由得感到抗拒,不想否定這份情感、不想輕易地就放棄。因為對象是Minho?告誡自己不可抱持希望的同時卻又有所期待,他早就知道是如此的矛盾。
從方才開始就呆坐在交誼廳的Thomas頂著兩頰的紅印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這些問題一時半刻也不會有解答,用腦過度會頭痛,他果斷將這件事放在一旁,而當事人正好進了交誼廳。
「原來你在這啊。」Minho剛才敲了Thomas的房門沒有回應,便出來找他「你幹嘛掌自己巴掌?」
「欸?」Thomas疑惑的停頓,想起臉上的紅印「沒…呃,為了提神醒腦?」
「反問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應聲蟲。」Minho啼笑皆非,這小子犯傻了嗎?
「當我沒問……」Thomas也覺得自己問什麼蠢問題。站起身來「有事?」
「蠢蛋,陪我去買晚餐吧。」Minho搭上他的肩,拉著他走出公寓。
「不去員工餐廳吃嗎?」管理局內部有設置中央廚房與餐廳,供應員工三餐。
「都吃了半年以上,雖然人類的東西沒多好吃,偶爾也換換口味吧。」他已經吃了半年多的帶血牛排,就算是獸人也會吃膩的。
「我有朋友在這附近開餐館,要不要去試試?」Thomas提議。
「異種的店?」這倒是讓Minho有點興趣。
「沒錯,同事說好吃,不過我的味覺幾乎和人類無異,所以都吃特餐。」Thomas邊說邊走。
聞言,Minho瞇起了眼「你到底是什麼樣的異種?只是腦波控制只能稱為異能者吧?」
「嘛~這是秘密。」Thomas俏皮的眨眼「到了。」
推開玻璃門走進去,這間餐館與一般的家庭餐館無異。
「Thomas啊,歡迎光臨。」店長對Thomas打招呼。
「Frypan,帶我們家的新人來捧場,我老樣子特餐。」Thomas在吧檯前坐下。
「Minho。」報上自己的名字。
「Frypan,所以拿著煎鍋。」舉著手中的平底鍋「Minho是獸人吧?大型貓科?」
「怎麼會知道?」Minho疑惑著坐下。
「店開久了就會見識到各式各樣的傢伙。」Frypan愉快的準備餐點「既然是新人,特別招待菜單外的餐點。」
「真好!隱藏菜單!」Thomas很羨慕。
「你吃特餐就夠了,就只有你會抱怨說不好吃。」Frypan一臉不滿,比起人類的口味,他更專研異種料理。
「沒辦法,味覺構造不一樣。」Thomas聳肩,努力在談笑間化解方才的動搖。不可以期待,就算對方是Minho也不會輕易就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絕對不可以有所期待。
聽著Thomas和Frypan的閒聊,Minho偶爾插上幾句,眼神時不時地飄向Thomas,這小子搞什麼神祕,怎麼感覺像是刻意瞞著他一樣,去打聽一下就會知道的事何必隱瞞?表面上傻呼呼,卻隱藏著秘密,他討厭這種感覺。
結果Minho完全沒把心思放在食物上,當Frypan詢問感想的時候只能攏統的說聲好吃。